好想有人来爱。

爱久见人心|06



明楼在次日清晨五点就叫醒了明诚,虽然天边还泛着鱼肚白,但天气极好,他就寻思着叫起来明诚去晨练。

到了明诚的卧室才看见这孩子睡得安稳。浓密鸦睫垂着,那双终年未蒙灰尘的明亮鹿眸紧闭,他均匀地呼吸,吐息间声音微弱。明楼在明诚还小时陪着他睡,睡前给他讲个睡前故事是惯例,却从未叫过他起床。那时明诚睡觉轻些,一星半点的动静他都能醒,但那时的明楼少年惰性,常常是明诚起来后叫明楼起床。明楼通常是揽过明诚揉揉他的发旋,亦或是啄啄他的脸颊。

后来明诚大了,明楼那张单人床便不够塞下两人,在换了双人床后又怕明诚睡不惯,索性也一直自己睡了下去。明楼在一旁瞧着,想要去叫明诚,却不小心碰到了床沿,明诚几乎是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明楼细柔地对明诚说清他的目的,明诚坐起来揉揉自己的头发,上身赤裸,少年成长中的细韧腰身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明诚一向畏寒,因此明家的暖气总开得很足,尤其是明诚的卧室。明楼看一眼手机上的天气,蹙着眉告诉明诚,“今早天还是有些冷,你一会找套厚些的运动衣。”明诚点点头,从床头拿起卫衣套上,明楼便出去准备早餐。

明楼在厨艺方面比明诚好些。他拉开冰箱门先拿了两个鸡蛋,又在厨房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两盒挂面。明楼原想拿面包,奈何找不到,且明镜明台还在安睡。他和明诚是从来不吃方便面的,不像明家小少爷,胃被养的矜贵,却偏好那些快餐,明镜也拿他没辙。

明诚穿的整齐,晃悠悠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明楼先把水煮开,又放进面条,等了约莫三四分钟拿筷子进去搅搅,等面软化了又卧进去两个鸡蛋,仍是以打散为结尾。而明诚那时已洗漱完,他闪进厨房,看着明楼打的鸡蛋,假模假样的叹息,“这鸡蛋就不能落你手里,啧啧,这不是鸡蛋,是蛋花。”明楼拿筷子敲敲他的头,“臭小子,学会编排你大哥了。”

明诚缩缩脖子躲过去,出了厨房。明楼当他去卧室搽润肤霜,仍等着面条煮好,半分钟后,水咕嘟起来,蛋沫也漂来漂去,明楼动作利落的关了火,将面条盛到两个碗里,分量刚好。又舀了半个勉强成型的鸡蛋放到明诚碗里,给自己碗里添了勺蚝油,一手端一个碗放到餐桌上。

他去明诚的卧室叫明诚,却找不到明诚的身影,他又去屋后的小花园,终是看见了正练晨功的明诚。那人背对着他,身影仿佛是新生的松柏,脊背挺直,就连腿上的肌肉都绷得发紧,在甩水袖的动作里总算有了那么几分韵味,又听他用戏腔唱,“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他声音有些哑,将本应娇柔的调子唱出几分慵怠,却又引人侧耳。

明楼在他身后轻声唤他名讳,他转过头,眸瞳里深得像是墨色氤氲在其中。终于穿破云层的阳光投在他的脸上,明楼甚至看见了他睫下细碎的阴影,他伸出手,却连堪堪握住都不能。

他的微笑和煦如晨曦,他温暖地说,“阿诚,来晚了,面可就不好吃了。”


吃完早餐后已经六点多了,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选择了不去晨练,戏校的指导又给明诚打电话说今天休假一天,两人只好窝在客厅看新闻。明镜照例起床,却发现家不是冷清空荡的。餐桌上摆好了明楼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面包,牛奶也已经温好,明楼和阿诚坐在客厅看新闻,看她出来了,朝她问好。
“大姐早。”

明镜笑得眼弯成了月牙,她温侬的嗓音透出了几分欣喜,她也朝两个弟弟道了早安。而明台小少爷也被闹钟吵醒,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出镜,迷迷糊糊地去卫生间刷牙,又叼着牙刷跑到客厅,明楼训他,明镜又说明楼这当大哥一点都不称职,阿诚在旁边看着明楼挨训,又慢悠悠地帮明楼解释几句。

楼诚台三人争闹完了,连同大姐透过窗户瞧了眼外面的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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