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有人来爱。

楼诚衍生 凌李 温柔向 微肌肤依赖症】一丝不挂|中

上文见#林瓷的秋裤#



在李熏然的梦中,他这小半生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起初是怀抱中的简瑶,小小的女孩,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他朦胧地想起,那似乎是简叔叔刚逝世的时候。接着像是中学时代,那个有着一双漂亮桃花眼的邻桌姑娘,她看人时眸中会映出对方的影子。然后是在警校的某个下午,同寝的男士笑嘻嘻地揽自己的肩,与自己谈论着哪个姑娘才是真正的警花,又说着校外哪家店最好吃。画面一转,又是谢晗那张脸。他的目光让自己悚然一惊,脸上病态的笑容更让自己的心堕入冰窖,四肢漫起入髓附骨的疼痛,几乎让自己陷入崩溃。
紧接着,是一片黑暗。当黑暗消散之后,他看到了凌远。他的身影仿佛漫着暖光,映着自己似乎都明亮了起来。他在笑,柔和的微笑让自己肢体的疼痛逐渐消退。画面又变,club里让人头疼的嘈杂音乐不断轰炸着自己的耳朵,仍旧是迫人的疼痛,仍旧是凌远。
猛然惊醒,额间细汗漫布一层。
他的面前就是凌远。
他还握着人家的手,尴尬地抽回,坐起来略带歉意地看他,又看见枕套上那一片痕迹,粉色一点点爬上了李熏然的双颊。凌远看着眼前耳尖都是桃粉色,因尴尬而低垂着头的人,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李熏然怔忪了下,又咬着唇点了点头。凌远鬼使神差把双手附上他的脸颊,温度有些烫。
“用不用我唱歌哄你睡觉?”这句话多少有些暧昧成分,但李熏然更多的是惊愕的情绪,而凌远也有些摸不清楚今天的自己,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躺下。我会的歌不多,也不知道年轻人们成天嘴里念叨的都是什么,你就凑合的听听。”李熏然暗自腹诽着凌远,又乖乖地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凌远的声音有些哑,但却把轻柔的歌唱的好听。他是清唱,那首歌李熏然也听过原曲,清唱比有伴奏的歌曲更加柔和。那首歌的名字在他嘴边换了无数次,又终究确定下来。
《Proud Of You》
这歌他记得。当初他被谢晗绑架,那人就是在他耳畔唱的这首歌。那人的嗓音如同被砂纸重重磨过,粗糙得使他的鸡皮疙瘩立起来。尽管已相隔一年多,但他还是下意识选择了惧怕。
他蓦然坐起来,凌远也停住了声音看着他,他张张嘴,吐出几个模糊的字音。“别唱了。”凌远以为是他听不惯,摸摸鼻子致歉,说到一半的话却被李熏然打断。“曾经我听过这首歌,从绑架我的犯罪分子嘴里。”凌远才知道这是揭开了李熏然心里的疤,沉默半晌,起身在他额间烙下一吻。
“晚安吻,也是道歉吻。希望你能够原谅。”
冰凉柔软的唇瓣落在有些烫的额头,一冷一热构成完全不同的两极,但在被吻的肌肤上,温暖的感觉弥久不散。李熏然有些懵,而凌远已经出了卧室,还悄无声息的带上了门。李熏然伸手摸摸更烫的两颊,看了眼外面的月光。
注定无眠。
凌远那夜倒是睡得很好,无话无梦,躺下便进入了睡梦。或许是因为李熏然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倒没有像几天前胃疼的翻来覆去。醒来便已是清晨,生物钟使他总在六点半起床,抬眼看表,一分不少。
外面的天空并不算大亮,反倒透着几分朦朦胧胧,就像昨夜记忆里的李熏然,模糊的像团水雾,摸不着,也抓不到。他叹口气,去准备早餐,却看见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看电视的李熏然。
那人赤着脚,修长的腿交叠,没有穿上衣,昨天凌远处理的伤口一眼就能看到。他在看新闻,作风古板的像个老干部。可这种想法冒出来没两分钟就被凌远否认,说李熏然老干部?他可不相信昨天那么能撩的人像是老干部。
李熏然看见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道早安,凌远也回话,又问他能不能留下吃饭,李熏然犹豫一会儿,又点点头。他昨天就和警队的人联系好,今早也不至于火急火燎。凌远丢给他个红艳艳的苹果,他接过,咬了一口脆甜的说不出话。他还嚼着苹果,就含混不清的问凌远这是什么苹果,凌远告诉他那是蛇果。他点点头,“嚯,还是美国品种的,凌院长这日进斗金啊。”凌远从厨房探出头横他一眼,又钻回去继续做他的早餐。
李熏然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又想起凌远那个算是道歉吻的晚安吻,薄薄的面皮儿又烧起来。
突然,想要像凌远一样亲亲他。
早安吻,也是致谢吻。


在那之后凌远和李熏然就再没见过,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里。李警官领着受伤的犯人来医院包扎,凑巧看见了来找科室主任的凌远,两人打了个照面,凌远举起手在耳边做出打电话的姿势,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再联系的口型。犯人是个小年轻,因为贩毒被抓的,一头黄毛呲楞着,看着李熏然暧昧地笑:“警官,相好儿啊。”李熏然横了他一眼,钳他的手又紧了紧,黄毛吃痛,他说的是北京话,咬的字眼清楚。看李熏然不理他,他又操着他那口标准的京腔和李熏然搭话。“这在我们北京就叫兔儿爷,没想到您这么帅一人好儿这口。”
李熏然这下是彻底寒着眼神看他,说出的话像掺着冰碴子。“廖小南是吧?父母都在北京做生意,你一个人在这里上学,和溜滑板的同学不学好,非得学贩大麻这档子事。这本身就是缉毒科的事,我是因为那警官被你俩砸的够呛才押你过来包扎,如果你再不闭嘴,你就不用包扎了,直接回局子里小黑屋审你去。”
他是打心眼里弄不清楚现在的小孩,一点点人就染个招摇的头发,甚至还能为了钱做出贩毒那档子事。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完,又把廖小南送回去,走之前还叮嘱他以后好好做人,廖小南哭笑不得地一叠声应和。他又看了看那个被砸伤的警官,当时急了的廖小南和同伙抄起来滑板就往头上招呼,廖小南从医院出来了,警官还在医院里躺着。
李熏然这么一番忙活天色早就暗下来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凌远的号码。“喂,凌院长吗。我是李熏然。那个,您方便吗,我想请您吃顿饭。”那头的凌远存心逗他,故意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约了,李熏然果然就这么上了钩,一个人闷闷地准备挂断电话。凌远又赶紧给自己的作死做补救,说要来接李熏然。
李熏然立马就笑了。他爱笑,现在又已经老大不小卡在了三十这个关口,一笑眼角的褶子就细密地叠出来。警队里女孩儿少,未婚的更少,其他部门也都是已婚已育的大姐,顶了天了李熏然的笑也只对小姑娘有用。
凌远开车到了李熏然家小区门口,高大的树木遮住昏黄的路灯,透过枝桠的光斑零散地洒在凌远车顶上。他倚着车门,身材高大,气质出挑,成了一道风景线。李熏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穿着休闲装仍风度翩翩的凌远对他招手,他大步走过去,开口第一句就问凌远想吃什么,凌远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想吃你”,一下就被李熏然眼刀俎了块肉。
最后选在了火锅店。大冬天的在北方就适合酣畅淋漓地吃一顿火锅,在温暖的过头的氛围里,在漏勺与铜锅的碰撞里,在不必言说的勾肩搭臂里,情份这种东西,便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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