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有人来爱。

楼诚 非原著非电视剧向】愿与君白头|02

春天里,乍暖还寒。明台自恃年岁小,裹了件夹克便出来,这时冷得直跺脚,方天翼都担心这小少爷将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地板踏出个坑。明诚端来的点心还搁在那儿,明台看见了,拈起一个就往嘴里送,点心渣粘在嘴角,笑的弯了眉。

方天翼看见了,给他抹了唇边那一星半点的碎渣,又偏头问他,“明台,你冷不冷?”

方天翼不是生面孔,他从天津来,养父是天津那片地界里数一数二的人,但后来逝世,他便听从养父叮咛来了明家。他来时,约莫十几岁。明台明诚还在上学,他早早就在养父教导下研习枪法,小小年纪,敛着神色就能取人性命。

明台那时挺怵他——方天翼算是明台第一个那么怕的人。明楼便让方天翼管着些明台,他睨了眼明台,沉沉的应了声。

方天翼长得很特别。单眼皮,大小眼,鼻头上有颗小小的黑痣。明楼不常让方天翼去做取命的事,生怕方天翼因为他这张脸折了。

天边的流离星光早被浮云遮了个彻底,阴沉沉的,过了会儿,竟下起了细密的小雨。都说春雨贵如油,而此时的明台却巴不得这雨早些停了。方天翼看明台冻的不行的瑟缩模样,顿了顿,轻微地敲了敲明诚公寓的门。

咚,咚,咚。

明台耐不住,便急冲冲地进了屋。明楼和明诚刚分开缠绵的唇瓣,就被明台扰了清净。明楼张嘴欲斥明台,却被明诚拉了拉胳膊,话滚到嘴边,又咽下去。

方天翼也进了屋,他摘了帽子,下颌的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模糊不清。外面的雨似乎下得很紧,黑郁郁的云下,冷风卷起白辣辣的雨丝,吹到人脸上生疼。雨打在屋檐上,淅淅沥沥地顺着瓦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他们三人来时都没带伞,也只能在明诚这间简陋的公寓凑合半宿。明台抱怨这屋子似乎漏风,阴湿的寒气直钻进他的领口。明楼说他事多,明诚都将床让给他他还不知足,小孩瘪瘪嘴,看起来怪委屈的。

明诚那张单人床最多挤得下两人,他索性就直接让方天翼和明台躺在上面。方天翼站起来推让,却被明诚几句劝了下来。

明楼斜睨了一眼明诚,“这么久不见,你嘴皮子倒更灵活了。”

明诚笑起来,因岁月而添上了零星痕迹几乎都舒展起来。“大哥,你别挪揄我了。我柜子里还有一床棉被,再铺上点报纸,咱俩在地上凑合一夜得了。”说到一半,又皱起眉来,“怎么这些年不见,你这体型又多了一圈?”

明楼作势要探他腰眼,明诚更快,躬身就躲了过去。他走到木柜前面,那柜子早就怄的快散架,吱呀作响的声音如同刀刮在洋餐厅牛排的石盘上。明楼叹了口气,幸亏是他如今寻了明诚,不然就这阴沉腐朽的地方,还不知道明诚要待上多久。

明诚八岁就来了明家。

他原本是明家老佣人桂姨从孤儿院领来的孩子,幼年时孱弱清秀,倒也得人喜欢,尤其是明楼,见了明诚总要逗上一番。可年岁大了,他反倒不常看见明诚。心里烦得很,索性拉上大姐,去了桂姨的住处。

那时明台已来了明家,养的比寻常孩子还壮些。当街边的汉子解开门锁,明楼才看见蜷成一团侧卧在地砖上的明诚,那瘦弱的,小小的人,竟还没小他两岁的明台壮实。

明镜先缓过神来,伸手摸向明诚的额头,烫的吓人。她赶忙在那狭长的巷子里招了辆洋车,抱上明诚,拉着明楼就直奔医院。

医生看了说是发高烧,又说这孩子身上瘦的皮包骨,最后,竟讶然发现这孩子身上净是新旧交叠的伤痕。最早的都结痂落疤,最迟的甚至还鲜红肿胀,那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刺的明楼眼疼。

他向来喜欢这个小他三岁的孩子,如今看到这些,心间怒火中烧,当即拉了大姐就要回去将那人心被狗吃了的桂姨逐出明家。明镜也气,她气那外表忠厚的老奴背地里竟是将满腹怨气泄到年仅七八岁的明诚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一直在明家姐弟眼前出现,心里仿佛被大雨兜头浇下,冷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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